好吧,现在不必永远在艳阳角住下去了。阿盖尔太太被人杀害了。受托管理人已经在信托范围内提高了给玛丽的补贴,他们也已经再次自立门户了。
对于阿盖尔太太的死,他一直没觉得特别悲痛。当然了,如果她是因为肺炎之类的病死在自己床上的话,会让人更舒服一些。谋杀这种勾当因其恶名昭彰,以及由它带来的耸人听闻的报纸大标题而让人厌恶。不过,就谋杀本身而言,这一桩还是相当令人满意的——行凶者显然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这样一来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被冠以一大堆心理学上的名词术语了。不是玛丽的亲兄弟,是那些带着不良遗传因素、经常会步入歧途的“养子”中的一个。不过现在看来事情可不太妙。明天休伊什警司就要过来操着他那温文尔雅的英格兰西南部口音提问题了。或许该想一想如何去回答……
玛丽对着镜子抚弄着她长长的金发。她表露出的那种平静如水的冷漠态度让他感到恼火。
他说:“想好你明天要说的小故事啦,波莉?”
她转过脸来,惊讶地看着他。
“休伊什警司要来了,他会从头到尾再问你一遍十一月九号那天晚上你都干了些什么。”
“哦,我知道。可如今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人家几乎都想不起来了。”
“但是他能想起来,波莉。这是关键所在。他能。所有这些,都写在警察那个漂亮的小本本里啦。”
“是吗?他们还保留着那些东西吗?”
“没准儿所有东西都一式三份,保留十年呢!嗯,你的行踪太简单了,波莉。什么也没干嘛。你就跟我待在这个房间里。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提到你在七点到七点半之间离开过。”
“但我只是去了趟卫生间啊。毕竟,”玛丽有理有据地说道,“人总是要上卫生间的嘛。”
“当时你可没跟他提过这件事。这个我记得。”
“我猜我是忘了。”
“我想这可能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吧……无论如何,我会支持你的说法的。我们一起待在这儿,从六点半开始玩皮克牌,一直玩到柯尔斯顿大喊大叫起来。这是我们的说法,我们得一口咬定。”
“很好,亲爱的。”她很平静地同意了,似乎漠不关心。
他心想:她就一点想象力都没有吗?难道她预见不到,我们就要身陷危机了吗?
他俯身向前。
“你看,这件事挺有意思的……难道你对于是谁杀了她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吗?我们都知道——这方面米基说得太对了——凶手就是我们当中的一个。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吗?”
“不是你也不是我。”玛丽说道。
“这就是你感兴趣的全部吗?波莉,你可真行!”
玛丽的脸微微有些泛红。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是,我能看出来你不明白……好吧,我就跟你不一样。我很好奇。”
“我觉得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我还觉得警察永远都不会知道。”
“或许不会。他们要是展开调查的话,手头的线索肯定少得可怜。而和警方相比,我们的处境可是截然不同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菲利普?”
“呃,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内幕。我们是从内部了解这一小撮人的——对于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那样的行为,我们是相当清楚的。不管怎么说,你应该相当了解,你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我们来听听你的看法吧。你觉得会是谁?”
“我可不知道,菲利普。”
“那就猜一下呗。”
玛丽厉声说道:“我宁可不知道是谁干的。我甚至宁可想都不要想这件事。”
“鸵鸟。”她丈夫说道。
“说实话吧,我不明白猜这个有什么……意义。不知道反而好得多,这样一来我们大家仍然可以像往常一样继续生活下去。”
“哦,不,我们不可能了。”菲利普说,“你错就错在这儿,我的姑娘。情况已经越来越糟糕了。”
“你什么意思?”
“好吧,就拿赫斯特和她那个小伙子——年轻又严肃的唐纳德医生来说吧。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很认真,总是忧心忡忡。他并不真的认为是她干的——但他也没把握说不是她干的!于是,在他以为她不太留意的时候,他就心急如焚地看着她。但赫斯特其实都看在眼里了。就是这么回事儿!或许真的是她干的呢——你应该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但如果不是她呢,你让她拿那个小伙子怎么办?让她不停地说‘求你了,不是我干的’?不过话说回来,无论如何她都会这么说的。”
“说真的,菲利普,我觉得你这都是凭空臆想。”
“这是因为你压根不会想象,波莉。那咱们再说说可怜的老利奥吧。和格温达结婚的钟声正在渐行渐远。那姑娘为这事烦心得要死,难道你没有注意到?”
“我真的不明白,父亲到了这把年纪,再结一次婚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
“他心里可都明白!不过他也明白,哪怕有一丁点和格温达有风流韵事的影子,都会给他们两个人安上最好的谋杀动机。这可真要命!”
“哪怕是想一想父亲谋杀了母亲,都让我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玛丽说道,“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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